本篇文章引用自此
轉載自緋闇的網誌《Cafe′》:
http://www.wretch.cc/blog/feam



這是前言;其實我很不想寫前言
留紺根本不應該有前言

但還是有了、像是記下寫作時間
例如這篇留紺是昨天凌晨五點的發想
修修改改一天就這樣過了
但那些都不是重點

寫到最後,其實有點痛苦
「為什麼我會把情感牽扯到牛奶身上?」
那很自私、這篇文章如此而來
衝擊到創作中心思想的劇情是不是本就不該出現?

最後謝謝牛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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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的時候是清晨時分,五點半總愛亂下大雨;
窗外天氣正醞釀不祥的景色,雲層傳來低鳴,像是從遠方街道駛來砂石車隊,
回神才發現更為可怕是自然風暴的襲擊。

我半躺在沙發上呻吟。







牛奶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,她從沙發後頭探出臉,
將頭枕在椅背上,眼神狐疑地看著我。

『妳為什麼要睡在沙發──』她問。
「因為經期。」我繃著臉回答。
『驚奇?你在驚訝什麼嗎?』

「……總之我很不舒服。」
『生病的時候應該要躺在床上比較好。』
「沙發比床方便多了。」
『妳的肯定句變多了。』
「因為我現在超級難過啊。」


牛奶伸出手碰了碰我的鼻尖,害我差眼回給她一個白眼。

不能怪她,親身體驗過才能徹底了解經痛這種徵狀,
我也只是個身處情緒亂流的笨蛋罷了;
不禁深深慶幸食字寵物並沒有生理期設定。


『怎麼樣才能舒服一點呢?』牛奶爬上沙發,
坐在椅背上搖晃她穿著潛藍色長筒棉襪的雙腳。
「含幾顆巧克力吧。」真想要牛奶規矩一點,
不過我已經沒力氣去說服自己拒絕還蠻可愛的舉動。「聽說可以補血。」

『為什麼要「補寫」?昨晚出門時妳忘記補貨了。』
「昨天我差點全身淋溼,回家梳洗當然比買零食要緊。」
『可是現在巧克力比較重要,而且雨還是下得很大。』
「……我錯了。夠了吧。」
『脾氣好一點啦。』
牛奶輕輕跳下沙發,打開家中那台綠色大冰箱隨意翻找。

那樣子實在有點像考慮晚餐菜色、努力翻找垃圾桶的英國浣熊。
當然我沒敢說出來這種話,況且牛奶堪比可愛松鼠……
說來說去想正確註解這傢伙,不如就直接說『淺藍Mero』吧。






這麼想著、牛奶早已坐回椅背,遞給我一個用塑膠繩緊縮的小袋。
我將封口解開,拿出內裡的紙盒。

「Look~A La Mode~Chocolate。」我唸道。
『Look,奶油夾心巧克力。』牛奶翻譯。
「厲害,我的英文程度已經退步到『巧克力』都拼不太出來了。」
『我比較想知道巧克力是什麼東西。』






於是我抽開蓋子,
紙盒裡剩下五顆刻著細緻『J*』FUJIYA品牌字樣的巧克力。
盒後的說明書描述四種口味──黃色夾心分別為鳳梨和香蕉
粉紅色夾心非草莓莫屬、和巧克力容為一體的咖啡色夾心則是堅果口味。

……堅果口味?我翻轉盒子、懷疑地看著蓋上圖樣;
記得最近看過的Look牌都改為香瓜口味、標示圖也換成半剖哈密瓜。
為什麼這盒巧克力還會有堅果夾心?






「賞味期限──二零零五一月。」我和牛奶對看一眼。

『好吃的巧克力果然不可能毫髮無傷地放在冰箱裡。』她老氣橫秋地下結論。
「……還是吃吧,頂多幫助排便。」
『腹瀉和治療便秘是不一樣的東西。』
「總之我現在急需甜食。」實情是經痛越來越嚴重。
『吃這個真的可以恢復精神嗎?』
牛奶語帶猶豫地望著那盤黑漆漆顆狀物,『還過期了……』
「真的。」我拿起一顆巧克力含下。



近六點,清晨的緩和雨聲傳播了遠雷與閃爍電光,肆無忌憚地進化成疾風驟雨。
望著窗上的水珠,才發現,不知不覺時間已划進雨季中心點。
點綴般甘霖能使人心情舒暢;然每當雨勢轉大,儼然要成水澤之國,
我總會有種將被誰遺落的錯覺……

舌尖上的甜味緩緩融化,像是包裹溫暖的鎮定劑,消去疼痛與不安。


『下雨對我來說,很新奇呢。』牛奶突然開口,『Mero公園總是好天氣。』
「就像適合約會的好天氣。」
『雨天不適合情人嗎?』
「適合吧,情侶在雨天互相依偎是很美好的事情。」
『妳也會想和誰在雨天互相依偎嗎?』
「為什麼這樣問?」

『因為你們人類看起來都很寂寞。』我愣愣地看著難得皺眉的牛奶。
『人類──雖然老是企圖讓自己堅強得無須他人協助,
 但是獨自活動時又會處心積慮地尋找伴侶。自相矛盾。』


「大概是因為我們內心都有一份孤寂。」
『我不太懂。是孤寂害你很難過嗎?是它讓你把我從網路叫出來的嗎?』
牛奶的口氣充滿濃濃的疑惑。『要怎麼樣才能讓它消失?』


我凝視著牛奶,她還是以純真的眼神回望。
「要讓孤寂消失其實很簡單;
 人類都會做一個動作,雖然Mero們可能會覺得有點奇怪……」
『是指吃掉過期巧克力嗎?』
「類似。」不禁笑了出來。

我仍然半躺在沙發,仰頭是正對看的牛奶眼瞳,
房間壁燈餘光反射,那瞳仁像是那盤還沒吃完的巧克力色澤。
而我向上伸出雙臂。

「我們會擁抱。」



『過期巧克力還是甜的。』
牛奶的聲音透過互相碰觸的手與肩頭,輕微震動著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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